第(3/3)页 “……” 洗干净了手,宋七月坐在了电视机前,她又要开始看。莫征衍在一旁,替她将毯子盖盖好,只怕她会着凉。前些日子感冒了,怎么也好不了,这才刚刚康复。 何桑桑还在筹备着,筹备着将来的那一场婚礼,却是忽然问道,“先生,要寄给他吗?” 那邀请函上,分明是写着那两个字:聂勋。 然而如今的聂勋,却是早已经被禁止入境,这一生都不能。 莫征衍道,“寄给他。” 纵然是不会到来,也不可能到来,却还是要告诉他一声。 这是最后一封邀请函,交待了他们去办,齐简和何桑桑退了出去。莫征衍来到宋七月身边,那电视里正在放许仙在哀求,请法海放白素贞出来,可是法海并不肯,上演的剧情正是激动。 一通广告上来了,宋七月恼了,“为什么没有了?” 莫征衍这才来到她面前,“广告过了就有,看了一会儿眼睛就要休息。”他又是喊,喊她的名字,“七月。” “你还记得吗,你以前说,可以许给我一个愿望。”莫征衍望着她幽幽开口。 宋七月望着他,愣愣的睁着眼睛。 莫征衍道,“那次去找你,你还在忙,我就在大楼里边等你。你说可以赔偿我,可以许我一个愿望。” 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好,现在我想好了。”那时候她为了还情于周苏赫,前往那寒冷的北方,他最终跟了过去寻她。 她应允了他说:这个愿望是我能办到的,而且不能乱七八糟的! “这个愿望,你一定能办到。”莫征衍低声说着,忽然停了声,在那注目里,他这样认真的眸光,对着她说,“让我给你一个婚礼。” “七月,让我给你一个婚礼,你会答应,是么?”她不曾回答,莫征衍又是问道。 宋七月茫然的眸子依旧,却是突然,她出了声,像是回答他了一般,可那回答却是,“你挡住我的电视机了。” 莫征衍一愣,他笑了笑让开了,“是,给你看电视。” …… 那是七月的一天,刚刚好是七月七日,今日有人办喜事。实然,这个数字在一至九之间,并不吉利。村里人都讲风水,更有些迷信,四和七是断断不会取的。可是那家莫先生,却是偏偏定了这一天来作为婚娶之日。 莫先生找上了村长,希望村里能帮忙一起热闹,村长和村民自然是答应的。村人质朴,也是爱热闹,只是村长也有诧异的地方,“你们这连孩子都有了,怎么还要办婚事?” 莫先生道,“以前结婚的时候,被耽搁了,一直没有办过什么像样的婚礼,今天就想补上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村长明白了,“你这么有心,也就当是个心愿了,我们一定配合。” 村民们都是很热心,一早就开始布置村子,为了迎接这一场久违的婚事。只是有人更是困惑了,那家的太太不是疯了吗,她能好好办婚礼吗? 这倒是没有人知道了。 这一天七月七日,天气却是大好,灿烂的晴空万里无云。这一大早的,天还没有亮腾,村里人已经起了,要准备喜事,村里做媒的媒婆来问莫家的先生,“你家的新娘子打扮好了吗?” “还没有。”莫先生回答。 “怎么还没有?”媒婆愕然,莫先生回应,“她还在睡。” 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,结婚办喜事,新娘还在睡。 可是家里人却没有人敢去喊醒今日的准新娘,睡的不好了,她一准会闹脾气。然而时间就要到了,不准备起来也不行。这个时候,齐简和何桑桑,甚至是许阿姨,就连绍誉也不肯再去喊。 唯有莫先生自己亲自上阵,去喊她起床。 这起床的过程,绝对是惊心动魄,曲折到离谱,有人能抱着被子怎么也不肯起来。最后还是经过了一番苦斗,才将太太从被窝里抓了出来。但是已经被惹恼了的人儿,一张嘴就咬了先生一口。 好狠的一口,但是被咬的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却是拿过一个包子来,“要吃吗?” 于是只见发狠的人丢了那人的手臂,转而拿了包子来吃。 化妆师都已经到了,为了给新娘化妆,也是费了许多神,这是史上最不听话的新娘,一会儿口红吃了,一会儿腮红被抹掉了。又是折腾了半晌,这才上好了妆。 “婚纱呢?婚纱还没换上呢!”一旁的化妆师喊了起来,只因为方才新娘不肯配合,所以换衣服也是难,这下好不容易听话了些,这才赶紧喊人来换上礼服。 那红艳璀璨的礼服被端了上来,由何桑桑捧着,房子里的人一瞧,都是被惊艳了。 “这是什么?我不穿……” “不要穿……” “我要吃包子……” 层出不穷的状况连番袭来,弄的人仰马翻,最后还是准新郎跑进来,一把抱住了她,那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,像是将她敲定住了,“让你还闹。” 被这么敲了一下,宋七月怔怔看着他,却又是恼了,这下可好,一爪子下去,抓了莫先生一道口子。 那指甲很是锋利,已经好久不曾见过,最近她迷恋上了白发魔女。听闻白发魔女里的练霓裳,一头白发,还有一手的魔爪。于是又锻炼了那爪子,留的很长。 当下,莫先生破了相,众人乱作一团,倒是宋七月累了,一早被拉起,又折腾了半天,好不容易穿好了礼服,这才搞定了。 等到媒婆算着时间,急忙忙喊着,“吉时到了,吉时到了!” 就在这洋房的外边,此刻却是聚集了一群人,男男女女聚集在此,人群里很是热闹。有那么一行人,格外的亮眼,男人长得俊,女人则是漂亮,和这村里的人格格不入,一问才知原来是这家先生和太太的家里亲朋,是来参加他们的婚礼。 他们都已经到了,等着新郎和新娘出现。 绍誉今日打扮的像个太子爷,他穿了一身的古代太子服,活脱脱就是古代穿越过来的皇子。 姗姗笑了,“绍誉,你这穿的是什么?演戏一样呢!” “不知道啊,是桑桑阿姨给我穿的。”绍誉并不知情,反正是一件衣服。 众人都围着绍誉在笑在闹,孩子看见他们都是很高兴,因为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。 却就在和姗姗姐姐说话的过程里,孩子扭头一瞧,却见有人来了,那是好久不曾相见,所以才这样的欣喜,“笑信叔叔!” 听到这呼喊,众人望过去,却见缓缓而来的人,正是离开港城后一直没有现身过的楚笑信。 “笑信叔叔,你看,他们都说我穿的像是穿越来的,像吗?”绍誉奔到笑信面前去。 楚笑信瞧向他,“可不就是像穿越来的。” 绍誉乐了,他扭头一瞧,却见楚笑信的身后,有一道小小的身影躲着,不肯露面。 “躲在背后算什么英雄!”绍誉喊道。 好不容易,那道小身影才探出头来,却是一张白净的小脸。她的头发到肩头,乌黑的头发,很是怕生的样子,正怯怯的看着面前突然闯出来的男孩儿。 绍誉一瞧是个女孩儿,却是呆呆的出神。 “笑信,她是?”骆筝上前问道。 楚笑信道,“我的女儿,笑烟,楚笑烟。” 众人震惊,楚笑信竟然有一个女儿,而且还那么大了?骆筝却是有些明白过来,只听到这个名字,就会将一个人串联起来,那是他和楚烟的? “她妈妈来不了,所以就我带着她来了。”楚笑信又是朝众人道。 相对于众人的惊讶,绍誉却是更对那个女孩儿感到好奇。一向对于女孩子不怎么主动亲近的太子爷,此刻却是走了过去,“我叫莫绍誉。” 笑烟不回答,只是看着他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笑烟还是不回答。 “你爸爸是我叔叔,你要叫我哥哥。” 笑烟眨着眼睛,怯怯的更往父亲身后躲。 “叫哥哥啊!”绍誉开始追着笑烟喊了起来,谁让这孩子上边只有一个姐姐,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妹妹,可不是乐欢了。 然而悲哀的是,笑烟小朋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声,最后都快要被绍誉吓哭了,心疼女儿的楚笑信立刻抱起,孩子趴在他肩头,干脆不去看绍誉了。 “她为什么不喊我哥哥!”绍誉还在郁闷的问。 此时却是锣鼓喧天,因为吉时已经到了,何桑桑出来寻找绍誉,因为他是小花童。 众人都是在等待着,迎接这场婚礼的到来,看着这一日的欢喜场面。整个村子都贴满了喜字,那花朵更是家家户户都种满了,却是蔷薇,十足十的蔷薇,到处都可以瞧见灼眼的蔷薇。 就在这吉时开始时,村子口一辆加长版房车停在那里,却是路口两端都有。因为进不来了,只能停在那里。但是更让人惊奇的是,竟然有马车踏了进来。那白色的马儿,象牙白的马车,让人错乱起来,这到底是一场怎样的婚礼。 只在媒婆的呼喊下,屋子的门被推开了,却见新郎而出,那一身中式结婚的喜服,衬着他的面容,今日却是泛着一丝红光,不再苍白。 在两人的搀扶下,那新娘出现了。现在的村里办婚事,也是开始时兴婚纱,但是今日的新娘却是一身的耀天红色。那是凤冠霞帔,镶嵌着宝石的凤冠,如朝霞云锦一般的霞帔,新娘带着红盖头,由媒婆背着,绍誉陪伴着,就这么背出了那屋子,走向众人,也走向新郎。 新郎等在那一头,待到门口的时候,媒婆不曾放下新娘,众人更不曾瞧见新娘的真容,只瞧见她露出的手,那肌肤细腻,应该是雀跃欢喜的等待着。 新郎却是单膝下跪,在新娘的面前,他取出戒指道,“嫁给我吧。” 这又让在场的宾客们愕然,这婚事不是应该求过婚了才对,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。可众人也都不管了,总之幸福就好。 “嫁给我吧。”他这么说着,众人都在等待,等待新娘的回答。 可是等了很久,新娘却不出声,迟迟不曾回答。等的宾客们都开始张望,更开始好奇了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 却是孩子跳了出来,绍誉走过去,他探头去瞧,回头喊道,“爸爸,妈妈睡着了!” 众人惊愕,成婚当天,新娘子竟然睡着了! 这婚还怎么办下去? …… 那一日的村子,却是热闹了一整天,这一天的房车让人叹为观止,听说那一天成婚的那一家,新娘凤冠霞帔,新郎将新娘抱上了马车。 有人问起,“可不是听说新娘睡着了吗?” 新娘睡着了,可这还是办成了。 这睡着的新娘,一度在附近村子里引以为佳话,只叹息当时没有前来观礼。不过事后,倒是有许多邻村的人来瞧个究竟。那疯了的新娘,每天还是老样子,贪吃爱睡,爬树捉鱼,样样都齐活。 那家的先生,两鬓白发的男人,日日陪在他的太太身边。 “那他不工作的吗?”又有人问。 当然工作了,怎么可能不工作。 听说,莫先生是在城里上班的。可有一日那家的太太病了,莫先生没有去,这一停工就停了半个月有余。公司里的人找上门来,那上门的人还听说是公司的总经理,却是到了门口还是不敢进去。依稀之间听见,他喊了那家先生一声董事长。 这一年村里建起了鱼塘,更建起了小公园,家家户户都种上了蔷薇。那蔷薇花开的甚是漂亮,只是花枝有刺,孩子若是在玩耍采摘,一定要叮嘱小心花刺。这年鱼塘的生意太好,邻村的村长和主任也想让村里发家致富便前来讨教。 这村的村长便领着他们去,邻村的主任问,“在哪儿呢?” “瞧,不就在那里?”村长笑着,指着那河畔处。 那太师椅一把,树林里看着这样怪异,却又好似本该如此。女人躺在椅子里,她又在睡觉。 男人撑伞,手里一把钓竿。那钓竿已经浮出水面,却没有人理会。 主任身旁的村支书,倒是个年轻小伙子,饱读了几年书,瞧见这场景,忽而念出一句话来。 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,不过如此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