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花-《五岁暴君饲养指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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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日光从雕花木床照进来,洛明蓁和月娘闲聊着,时不时轻笑起来。

    直到日头西斜,门外的德喜提醒她回去,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
    在这宫里,难得能有个女子陪她说说话。

    不过时候也确实不早,她同月娘告辞,跟着德喜慢悠悠地回到养心殿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没走多远,她就觉得有些头晕。

    胸口也闷得厉害,她只当自己是吃了糕点,又太久没有动,所以噎食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到了养心殿,洛明蓁深吸一口气,才觉得胸闷感好了些。

    她推开门进去,就发现萧则背对着她坐在团蒲上。

    她不自觉笑了起来,猫着身子走过去。

    刚要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,萧则却猝不及防转身,面色不虞。

    洛明蓁愣了愣,却还是没有太在意,像往常一样往前坐到他腿上,两只手搭在他的肩头,扬起笑脸,顺便跟他说她今日又遇到了月娘的事。

    可她还没有开口,萧则就握住她的手,冷冷地开口:“你今日去了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?”

    洛明蓁被他的语气给吓到了,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,下意识地开口,“我去找了一个认识的朋友,她还请我吃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萧则就打断她,不容拒绝地道:“日后不要再去和不相干的人见面。”

    洛明蓁话哽在喉头,看着他阴沉的脸色,心下有些不高兴,还是强忍下来。

    放缓语气跟他说话:“什么不相干的人?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皱着眉道,“你是指月娘姐姐?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称呼,萧则的眉头皱了起来,握着她手上的力道也失了些分寸:“谁让你这么叫她的?”

    洛明蓁看着他握在自己腕上的手,疼得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力道太重,萧则也愣了一下,松开力道。

    洛明蓁揉着手腕,心里也有些生气,故意道:“我觉得她人挺好的,对我也很和善。”

    看到萧则眼里的阴翳,她抿了抿唇,“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凶?”

    萧则压低眉头:“总之你听我的,不要再和那些人有所牵扯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?”

    洛明蓁坐直身子,定定地看着他,“你不让我和她再见面,可以。

    但你总得让我明白为什么,你不能这样只知道命令我啊?”

    她脸上的神情也凝重下来,不知是不是之前的胸闷,还是被他现在的神情给吓到。

    她忽地觉得心里难受,他总是这样,什么都不告诉她,只让她听他的。

    而且不就是去月娘那儿坐了一会儿,他怎么这么生气?

    萧则似乎不想与她再讨论这个话题,揉了揉眉心,放缓语气:“好了,我们不说这个了。

    只要你听我的,别再和她见面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抬手要去安抚她,她却往后一步,避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萧则愣了愣,洛明蓁压着火气看向他:“有什么话,你不能跟我好好说么?

    你给我理由也行,为什么一直跟我甩脸子?”

    萧则别过脸,避开她的目光,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见他如此,洛明蓁脸上的冷硬崩溃,心里的委屈涌上来,眼眶也红了些。

    却还是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:“是不是在你看来,我就是只需要听你的话,跟着你转,我认识什么人,和谁交朋友,都要你来安排?”

    她说完,红着眼眶看向萧则。

    他心里藏那么多事不告诉她,她着急,但是也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这人躺在她身边,有时候也离她好远好远,她好像根本就没有走进他心里。

    他是对她很好,可她对他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她可以把自己剖开给他看,他却永远躲在迷雾后面,让她琢磨不透。

    而现在呢,她去哪儿得带上他安排的人,她和谁说话,他也要管着。

    她不过是和月娘待了一会儿,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。

    他总是这种高高在上,发号施令的样子。

    凭什么?

    他们是夫妻,她又不是他的臣子。

    萧则也有些慌了,往前握住她的手,皱着眉解释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洛明蓁甩开他的手,站起来,因着气闷,胸口不住地起伏:“别说了,我困了!”

    她说罢,别过眼,不再理他,头也不回地往着榻上去。

    萧则眉眼微动,正要起身追过去。

    洛明蓁凉凉的声音响起:“萧则,你总说我心硬,其实最心硬的人是你。

    你的心围着一座厚厚的墙,谁也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她自嘲地笑了一声,“我现在都不知道,我到底是在墙外,还是在墙里面。”

    她不气他凶她,也不气他不让她和月娘见面。

    她只是觉得离他的心太远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,他才肯对她敞开哪怕一点点的心扉。

   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两个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。

    萧则动作一僵,没有再起身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缓缓低下头,搭在一侧的手指慢慢收紧。

    烛火打映在他散开的墨发上,投在墙壁上的影子明灭不定。

    大殿里安静下来,只有如水的月色泼洒在地上,很快又被黑暗吞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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